婆婆满眼笑意地穿上下楼。

沈白拉过我的手：“老婆，委屈你了，等老爸退休回来陪着老妈，我们就搬出去住。”

我垂下眼睫，轻笑：“我都听你的。”

把沈白赶回房间，我提起一袋垃圾下楼去。

我目标明确地往小区外的公园密林处走去，那边到了晚上，坏了的路灯下藏着许多艳事。

我逛了两圈终于找到婆婆，她和一个中年男人在拉拉扯扯。

这个男人是小区里跳广场舞的，大家叫他凌叔，老婆早些年被撞断了双腿，他一直贴身照顾不离不弃。

两人的身躯挨得很近。

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，不敢多逗留。

第二日餐桌上，我翻开抖音短信给婆婆看：“妈，你昨晚没去给他捧场回消息吗？找人信息发到我这里来了。”

手机上是抖音一名中年儒雅歌手，唱歌之余还有陪聊连麦哄睡业务，婆婆是他的傍一大姐。

婆婆娇笑起来：“不就一晚没去嘛。”

“这叔视频质量越来越好了。”我一边翻看视频一边刷底下评论。

“妈你看，这底下有个女的说要去A城找他呢？他回一朵花什么意思，同意了？”我把这条评论给婆婆看。

婆婆探身一看，发现是真的，怒拍桌子：“他敢？”

我一愣，这个他指代的到底是谁？是这个评论的女人，还是这个男主播。

婆婆吃完早餐，把碗筷一撂，就回房给男主播打电话。

我看着狼藉一片的餐桌，脸上笑容慢慢地消失。

我的生活已经被柴米油盐酱醋茶占据，我的翅膀被剪碎，我的长发被拖拽，我会陷在这无穷尽的折磨里，直到永生。

这一切，是婚姻给我带来的，它曾经名为爱情。

沈白要出差一个星期，问我要不要一起去，顺便游玩一下。

婆婆立马驳斥：“子姝去了，家里活谁干？不行。”

沈白皱眉：“妈，就这几天，我给你请钟点工。”

“不行，我习惯了子姝伺候，其他人我不要。”婆婆说一不二的口吻宛如太上皇。

沈白垂头丧气，他向来不敢违逆母亲，哪怕这是一个很正常的需求。